距离双鸭山市区70公里,海拔801.3米,这里是双鸭山林业局施业区瞭望制高点——锅盔山。3个多小时的山路,近70度的陡坡,森林防火瞭望员潘红梅就住在山顶。自1992年从父亲手里接过瞭望员的任务,她在这里已工作了20个年头。
锅盔山瞭望塔瞭望范围占全局施业区面积的80%。与其它瞭望塔不同,这里还是连接各单位电台通讯的中转站,春秋两季防火瞭望,夏季防汛观察监测,冬季木材生产通讯中转,一年365天天天都有任务。
高山守塔对一个女人来说有多难?山上没水,要到山下小溪里去背,来回16里地;山上很冷,冬天睡觉时要戴着棉帽子,早上起来眉毛都会挂上一层白霜;山上没菜,只能吃耐储存的干菜土豆,有一年大雪封山,潘红梅在山上吃了两个月土豆。潘红梅告诉记者“天天吃土豆,没有办法,吃的胃都反。再也不想吃土豆了,看到土豆就反胃。”
然而,这些对潘红梅来说都不算什么,最让她担心的是通讯中断。2002年初冬,一场大雪就中断了山上与山下的联系,丈夫背上通讯配件以及日常生活用品上山来找她。
潘红梅丈夫回忆说:“从七一林场到山脚下,走了得有四个小时左右,走到中午了,推土机都走不动了。我就下车开始往山下爬,上到半山腰的时候,正好赶上有一个漩涡,能有一米多深的雪,一下子掉进去了,干爬也爬不上来。”
潘红梅回忆说:“我就跟七一林场联系,说他早上六点多就走了,那我说还没到,我就着急了。着急了我换上衣服出去找,趟也趟不动。”
在齐腰深的大雪里,潘红梅只能一步一步在里头爬,爬了两三个小时,又冷又困的她望着满天的繁星,绝望的认为自己死定了。
“当我们走到山里过半的时候,我们见面了,当我们见面的时候,她哭了,抱着我就哭。”潘红梅丈夫回忆说。
潘红梅哭着告诉记者:“他说你别哭,已经黑天了。你累不累,你看我给你拿了一双鞋,还有面包、火腿肠。他(自己)没有吃,他真的没有吃。他说你饿不饿?我说我不饿,我走不动了……”
在这离家百里,荒无人烟的雪山上,夫妻俩伴着月踏着雪相互搀扶最终回到了瞭望塔。有了丈夫的陪伴,那一夜潘红梅睡得很踏实。但是,更多的时候,潘红梅是一个人守在塔上,为了更好的完成任务,即便是过年过节她也不会下山去。潘红梅告诉记者,每当想家,她就跑进树林子里面哭,喊妈妈爸爸和孩子。
艰苦的工作挺过来了,想家的日子也熬过来了,虽然这二十年间全家人只在一起吃过三次团圆饭。但换来的是林业局无数次的火情、火警因为她瞭望的及时被消灭在萌芽中。每当谈这些,潘红梅的父亲总会为女儿感到骄傲。“我们全家人,这两代人保护了这片大森林几十年没有大火灾,可以非常自豪的讲,我老潘一家人在锅盔山吃的苦没白吃,这片森林又长起来了。”
和父亲喜欢林子一样,潘红梅也有自己的宝贝,那就是一张虽已泛黄却被精心缝补过的老地图,这是从老父亲留给他的。还有五年,潘红梅也该退休了,可她还想要继续着这份工作,伴着地图,守着大山,兑现着父亲的承诺:还后代一片葱郁的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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