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清明节,哀伤在不经意间再次袭上心头,爷爷离开我们已近十三年了!
小时候,爷爷可疼我了。他总喜欢把我带在身边,到亲友家做客、还是去看大戏、或者有什么好吃的,都会有我的份……
在我孩提时代,爷爷还用麦秆为我编织了一个金色的童年。那个时候的孩子,不像现在的孩子,有那么多的零花钱去买“变形金刚”或其他什么玩具。
收麦时节,在繁忙的劳作之余。几根麦秆可以在爷爷手里神奇地变幻成一只金色的小鸟或是一把夏天的凉扇,有时候也会是一顶精致的遮阳帽。
兴致来的时候,爷爷还会吹一阵麦笛,那声音清脆,带着麦子的清香。
麦子熟了,我们也有口福了,爷爷有时候还会亲自下厨,为我们煎“皮煎”(用面粉做的煎饼),我们这些馋猫甭提有多喜欢吃了……
穷有穷开心。虽然日子并不富足,但爷爷总能用他的那双巧手编织出美丽的生活画卷。
然而,在他弥留之际,我却没能好好陪他,我终日“躲”在新厝!有一天我想起应该去老房子看看多日未见的爷爷,我这才回了老房子。我看到爷爷瘦得只剩“皮包骨”了,我几乎不敢相信那就是爷爷。爷爷说:“永宗啊,你为什么总是待在新厝啊,爷爷的日子可能不多了……”
“爷爷,不要这样说,您过些天一定会好起来的!”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抱着爷爷号啕起来——此前我一直不敢哭,怕影响爷爷的情绪,对他的身体不利。因为医生有交待,最好不要让爷爷知道病情。
爷爷也抱紧了我,呜呜地哭了。我的那个“硬汉”爷爷不见了!
不久以后,爷爷撒手西归!我还清晰地记得那天是中秋节,天上一轮明月高挂,但是月圆人不圆,爷爷就这么走了!
过年的时候,全家人又都聚在一起,团圆桌上还留着爷爷的位置,爷爷的一件外套披在一只“高背椅”上,旁边还有一根爷爷生前用的拐杖。桌子上还是放了碗筷,为爷爷盛好了饭,然后我们大家这样哭喊着:“爷爷回来啊,回来做岁(过年)!回来吃饭……”可是却再也听不见爷爷的应答声:“嗯”!
爷爷走后,我还特地把爷爷写的对联撕下来一部分珍藏起来——以前过年时家里的对联都是爷爷写的,村里有许多人家也常请爷爷写对联,从此以后,却再也难见爷爷那隽秀挺拔的毛笔字了!
我本来是不相信这世界上有神灵存在的,在爷爷去世后,我却多么希望人是有灵魂的,它只是存在一个不同的地方而已。如果这样,我仍可以和爷爷说话,而爷爷也一定会把他想对我说的话托梦于我……
再后来,我听说有所谓的“克隆技术”,我幻想着将来有一天能克隆一个爷爷回来,那个时候,我一定会好好孝顺……
可如今想起这些,也只能徒增感伤罢了!
作者:刘永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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