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我们已经不仅仅是医生和伤员的关系,而是患难与共的骨肉同胞!
这样的故事每天都在发生,50多支广东医疗小分队先后开进地震灾区。我们眼中流着泪,心里流着血,全身心地救治伤员,灾区群众见到我们总是说“谢谢你们,太谢谢你们了”。作为一名队员,我在为伤员换药打针的时候,常常因为他们的坚强热泪盈眶。最让人感动的是,当地粮食奇缺,老乡自己都不够吃,一位农民兄弟还送来一桶热腾腾的稀饭,硬逼着我们吃完,多好的父老乡亲啊!5月17日晚上,映秀暴雨倾盆。我们在紧张的救治中,又接到一个更艰巨的任务――
阿坝州救灾指挥部要求我们抽调20名男医生,于18日凌晨进入灾情严重、还没有医疗队的“生命孤岛”耿达乡。
连日来缺水缺粮、没日没夜,医疗队员已经筋疲力尽。而从耿达逃出来的老乡劝我们:那条路至少要走三天三夜,余震不断,大石头老是往下滚,你们现在去不得呀!
又一次生死考验,又一次艰难抉择。
队长廖新波首先报名,但指挥部不同意:你得留守指挥!
52岁的徐如祥教授是副队长,他二话不说,挑起了领队的重担;共产党员肖建斌主动请缨:“我去!我的孩子已经16岁了,他们的孩子还小……”
风雨交加中,一个个队员报了名,有的还悄悄写下了遗书。余振华医生给妻子的遗书中写道:“我的决定也许对不起你和我们的女儿,但是如果我不去,就更对不起我的良心……万一我回不来,你答应我,一定要好好过下去。女儿还小,你暂时别告诉她,就说,爸爸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救人去了……”
那是一个悲壮的风雨夜,我们把唯一没有漏水的大帐篷,让给了即将出征的战友,其他人默默地躺在湿漉漉的帐篷里,彻夜难眠……
到了耿达,大家一大早就出发爬大山,走遍17个村子,抢救伤员、搬运遗体,直到天黑了才回到山沟里的帐篷。
十几天日夜奋战,患有高血压、心脏病的徐如祥教授彻底累垮了,他高烧39度,一天拉十几次肚子,虽然大家背进去很多的感冒药、止泻药,可都给伤病员用了。有人问他当时为什么不给自己预备点药,徐教授摇摇头说:“看着那么多伤病员,谁会想着把药留给自己呀?”
简简单单一句话,大家的眼睛湿润了。这就是我们医务人员的真情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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