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号选手宋欣东,是本次中央大街形象大使选拔赛最为特殊的一位选手了。他是在我们海选结束后,发来邮件希望可以参加我们的大使选拔活动的,本来这样的情况是不应该批准他参加活动的,但他的一封信深深打动了我们组委会的所有成员,因此,我们特别允许把他的邮件和资料发表在我们的专题里,下面是他发给我们的组委会的邮件,应他的要求,发表在我们东北网上。
我是清华大学医学院的宋欣东,实在抱歉,我知道报名的时间已经晚了,我又不在哈尔滨,这边研究和实验室的事情又特别忙,回不去参加一些路演的活动,但对家乡的那份浓浓的思念还是促使我发出了这封邮件,我的身份可能更能代表一类离乡人,代表着他们对故土冰城,对黑土地松花江释不去的那份思念。所以恳请您抽出宝贵的时间看完我的邮件,并请帮我把这些文字放到网上,我不在乎最后的名次,我只想得到一个诉说这份思念的机会,这封邮件肯定给您工作带来的许多不便,请让我再次表示深深的歉意!
我的外公是个勤奋的山东人,14岁随着亲戚闯关东来到哈尔滨,定居在中央大街教育书店斜对面红专街的一栋老楼,我的母亲和她的6个兄弟姐妹都是在这里出生、成长。父亲文革前在北京的大学毕业,分配到哈尔滨,在哈尔滨轴承厂认识了当时又红又专的母亲,83年,我在现在中央大街波特曼西餐厅的二楼出生了,那时这座建筑是道里区妇产医院,曾经后来拉着母亲去寻找我究竟是在哪个角落里出生的,里面精致的装修却模糊了母亲的记忆,认不出方向。
儿时的我曾在外公的老房子那里留下了许许多多美好的回忆,那时每年夏天整个大家庭二十多口人都会在老房子集合,一起去江心岛、去九站、去江北野餐、游泳、打牌,或是自己在中央大街那时每晚的夜市上到舅舅摆的小摊上去转、再一排排的摊位去做玩具大探险。也曾淘气的骑上爸爸心爱的永久自行车,独自在中央大街上笃笃笃的骑过去,脑袋随着石砖蹦蹦跳跳。外公住的老房子是那种用闪转腾挪,曲曲仄仄的楼梯连起来的4,5层木地板砖房,还颇有些欧式风格,邻居们彼此都会在清晨相见于楼梯上洗漱,互相在晨雾中打着招呼,张家长李家短,继续着这座城市的移民平民阶层从中东铁路建成后就浓郁至今的豪爽、朴实的生活气息。
童年另外的记忆就是这座街上数不清的好吃的,当时的食品一条街似乎三道街上清一色的小吃摊位,最开心的就是扒着面摊的边上望着高大的师傅把面团抻成抻面的神气,还有附近的开封灌汤包店和老都一处的饺子,是上学的时候爸爸买回家给补身体的早点。当时的马迭尔和华梅是平时吃不起的,只有在考试考得好的时候,爸爸才许诺两只马迭尔的烤大虾,或是华梅的罐牛罐羊,能让考完试的我期盼一周的时间。虽说童年家的生活并不富裕,但马迭尔冰棍,江畔的烤苞米,路边小摊的菇茑是少不了的,拼成我贪吃的童年回忆。
从最开始的东欧移民和犹太人,到文革上山下乡的知青父辈们;从建国首批六所国家重点大学之一的哈工大到共和国“黄埔”的哈军工,哈尔滨曾积淀下全国首屈一指的文化与科技氛围。而父辈们的勤劳和眼识,也演化成年轻人的开放和外向。高三时,我很幸运的考得了那一年的物理竞赛省第一,保送到了清华大学电子系,也加入到离乡的队伍中来。转眼间,7年已经过去,本科毕业后我保送到了生物系读研,从事我喜爱的神经科学的研究,后来又转到医学院继续读研。在清华的这7年,从一个浮躁风火的毛头小子慢慢沉稳下来,逐渐浸染着与己自强不息,与人厚德载物的精神。
或许是因为一直的喜爱和在哈尔滨“兰格”一个青训队蹭过的几个月专业训练,入学后又很幸运的被校男足教练孙葆洁老师选入队里,几年下来,随着队伍凭着股韧劲在强手如林的北京赛区还颇拿过几次冠亚军。孙老师是个很勤奋、很谦虚、很有原则的人,还兼职足球国际裁判,前足协领导阎世铎曾评价孙老师说:“如果一个人说孙葆洁执法和为人公正,很可能是偏见;如果所有的俱乐部都这么说,那么,他的公正,勿庸置疑!”在孙老师的带领下,清华男足以从没打过架,从没骂过裁判的“厚道”和嚼不烂的拼劲闻名于北京高校足球圈。再刺头的队员,进了球队几年下来,也会被敲打得知道如何虚心隐忍,为集体奉献,并把劲撒在赛场里直到最后一分钟。
大三的时候,曾和几个同是哈尔滨或东北的哥们排了一出短剧《回家》,用东北小品的路子讲述一个“海龟”回乡投资的故事,在学校的演出颇受好评。当时剧中演“海龟”的沈同学,是哈市99年的高考状元,如今已在麻省理工学院的媒体实验室攻读博士学位,倘若回来的话就是真正的“海龟”了。饰演最“土”的角色“村长”的田同学,14岁就成了锦州市高考状元,现在却成了加拿大的技术移民。
不出意外的话,我自己明年也要赴北美继续我的学业。这些年至少每年回一次家的欣慰,也要变成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一次的期盼。会盼着夜晚五光十色的冰雕雪雕,盼着老上号的酸菜羊肉砂锅,盼着防洪塔旁写字的老人和滑滚轴的孩子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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