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集电视连续剧《龙抬头》是以北大荒九三油脂集团总公司等产业化龙头企业构建、壮大为生活基础创作而成的。她的同名长篇小说业已由百花文艺出版社出版。因此可以说,不论是电视连续剧还是长篇小说都是有着生活基础的。
一、《龙抬头》产生的典型环境
2002年初,我国正式加入世贸组织。回忆当时的情景可谓喜忧各半,尤其是对从事农业工作的人来说,忧更大于喜。当时,全国上下四处掀起了举办世贸知识培训班的风潮。我参加完农业部举办的培训班后,又参加了省里举办的培训班,我们农垦总局也专此举办了培训班,而且请来的是国家和省级研究世贸问题的“高手”。每参加一次培训,都使我们很紧张,专家们几乎是舆论一律:我国加入世贸,最受冲击的就是农产品,尤其是国有农业企业。甚至有专家说,美国等国家农业发达,我们国家农民负担重,农业企业负担更重,这种市场竞争,不是在同等条件下进行,等于是我们戴着手铐、脚镣“与狼共舞”。我在想,这还得了吗?
这种舆论一律的压力,使我们北大荒的领导们开始忧心忡忡;美国是农业强国,耕地面积相当于中国的一倍左右,尤其是大豆产品,北大荒是国家惟一的大豆生产基地,年生产700万吨左右,全国生产量不过1500万吨左右,而年全国消费量包括工业、食品加工业等需3000万吨左右,而美国的年出口量差不多就有2000多万吨左右,且价低,出油率高。目前,在食用上稍有争议的是他们几乎都是转基因大豆。面临这种形势,北大荒向何处去?北大荒这一国家大豆生产基地只有坐以待毙吗?
我们北大荒集团面对世贸挑战,积极向国家农业部汇报,很快引起了党和国家领导的高度重视,国家时任总理的朱镕基、副总理温家宝都做过重要批示。农业部很快出台了《大豆振兴计划》,包括给种大豆的农民以补贴等,并支持北大荒创建大豆深加工龙头企业,积极参与国际市场竞争。我们北大荒集团决心借助这一东风,在世贸风雨中拼搏一场。于是,总局党委书记吕维峰一马当先,经过精心策划,北大荒九三油脂集团的构建开始了,历经三年多的拼搏,这一龙头企业在东方大地毅然崛起,连年盈利,现在年加工量已达到700万吨。为了与美国进驻的大豆企业竞争,我们还在大连、天津、防城港等口岸城市建立了大豆深加工分公司。一方面加工北大荒生产的非转基因豆,另一方面直接从美国进口转基因豆进行深加工,便于以规模优势应对挑战。目前,北大荒九三油脂集团公司已成为全国最大的大豆加工龙头企业,名列世界第三。实践证明,这一企业构建成功了,而且是昂首挺胸,越发展越红火,这条大豆产业化的“龙”抬头了;这就是我在长篇小说和18集电视剧里以九三油脂为生活原型虚构出来的雁窝岛大豆集团总公司。
二、《龙抬头》所追求的艺术境界及内涵
我在着手写《龙抬头》的时候,中央电视台正在播放电视连续剧《大染房》,它反映的是我国封建社会时期,薄弱的民族布染业业主陈六子以诸多的聪明和智慧与外来资本主义洋布商展开拼斗,终于在市场上赢来一席之地,为民族争光的故事。思考我要写的《龙抬头》,与其时代不同罢了,是共产党领导下的社会主义新时期,民族大豆加工业兴起与外来的大豆加工商进行国际市场竞争的故事,许诺——我们的龙头企业家,与当年的陈六子相比,不仅仅是占有一席之地问题,而是在与世界强者搏击市场中占领了相当份额的国际、国内市场。这种大长民族志气的事情,应该豪情满怀地大书一笔。
提笔而对九三油脂这一国际化、现代化的龙头企业,我的文思首先纠缠在了“龙头企业”的“龙”字上,同时,又有两个关于“龙”的概念悬上心头:一个是关于神话传说,上下五千年,中华民族被称为是“龙的传人”;另一个是我国民间传神了“秃尾巴老李的故事”发生在黑龙江里,因此,黑龙江省俗称“龙脉之地”。加之“龙头企业”的“龙”字,这三个“龙”字在我脑海里交织缠绕,产生了与现实生活相碰撞的艺术思考:
第一,《龙抬头》塑造的形象要展示“龙的传人”。我想,由1949年10月1日起,“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到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经过几十年艰苦奋斗,我国广大人民群众,特别是农民已经过上温饱的日子,如今,已经“抬起头”昂首挺胸开始向着繁荣富强迈进了。这时描写的龙头企业的原型——北大荒九三油脂集团,已经成为共和国的骄子,名列全国500强企业第365位,她的深加工产品已畅销国内外,豆农们靠出售原豆的落后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我要通过《龙抬头》向世人昭示:中国已由一个落后的农业大国,正向着现代化农业的大国迈进,龙抬头了,中华民族在世界民族之林中抬头了!
第二,《龙抬头》塑造的形象,要展示黑龙江这片共和国的老工业基地,在党中央、国务院的亲切关怀下,特别是在“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的光照下,已经出现了勃勃生机。那种“傻大黑粗”,靠出售原字号产品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别听有人说“这里是我国最早进入计划经济,又是最晚进入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地方”,应该说,黑龙江已经融入世界经济大潮,不甘落后,要拼搏进取,奋起直追发达地区了,眼前经济和社会发展现实也可以说,龙抬头了!
第三,《龙抬头》塑造的形象要讴歌北大荒这片神奇的土地,以及这片创造神奇事业的人。就《龙抬头》这部电视剧的狭义来讲,民族龙抬头了,龙脉之地“龙”抬头了,而造这条产业化“龙”的是北大荒人。这个“龙抬头”里的龙,写的虽然是大豆龙头企业,我经过一番艺术虚构,集中的却是大米龙头企业、生猪龙头企业、麦芽龙头企业、乳业龙头企业、面粉龙头企业、肉牛龙头企业等群龙中的文学和影视资源,重点塑造了三任农场场长杨坚石、魏思来、许诺等领导干部形象,同时也塑造了麦芒、牛红、杨小雪、邱菊等不同类型的女性形象,也相应塑造了美国企业老板艾尔慈等形象。
三,《龙抬头》是在构建龙头企业的典型事件中塑造了诸多独特的典型性格
故事发生在北大荒,当然就离不开这片神奇的黑土地。
1.独特的典型社会环境
作品中独特的外部社会环境和内部社会环境都很典型,具有咄咄逼人之势。首先是外部社会环境。美国比尔集团是一个能左右美国大豆市场局势的跨国公司,由于欧洲20多个国家和地区抵制比尔集团经营的转基因大豆,而使其损失惨重,此时恰逢中国加入世贸,比尔集团的老总艾尔慈要把在欧洲失去的市场转嫁中国市场,一开始就瞄准北大荒这块国家大豆生产基地。他不仅要收购这里的大豆,还野心勃勃地要挤垮并购这里的大豆加工企业,这给构建龙头企业设置了极大的障碍。内部社会环境也很独特,雁窝岛浸油厂作为北大荒最大的大豆加工企业,不要说收购大豆加工增值,因厂房老化、设备陈旧,濒临破产,就连欠职工的大豆款都难以偿还,逼得场长魏思来为躲职工债务东逃西藏,这样的内外社会典型环境展示了中国新型民族食品加工业要崛起是何等的艰难,这就为塑造典型人物设置了好的独特的典型环境。
2.独特的故事事件
(1)背景主线:
《龙抬头》故事的主线是“大豆”,整个作品是在围绕大豆说事,跳出大豆写情。大豆是故事的背景主线。这个背景主线很有独特性,因为故事中所发生矛盾和产生故事都是由大豆引发的。关于大豆市场,我国本是一个求大于供的国家,在这样的环境里,艾尔慈是以强对弱而来,就给了主人公许诺较大的磨难空间.用大豆做背景主线,会使许诺在构建龙头企业的过程中要历尽千辛万苦,便于在这千辛万苦中升华出他的个性来。
(2)情节主线
无论小说还是戏剧,都是以写人的命运和感情纠葛为主的。因此,作品的情节主线不是写“大豆”,而是由大豆引发开来,围绕主人翁许诺与三个女人的情感线和命运线。许诺走马上任来到雁窝岛农场,受聘比尔集团来抢收大豆的却是他当年在农大当老师时对他单相思的英语老师牛红;而需要支持他的,偏偏又是他大学时因‘师生恋”受阻,现为雁窝岛农场最大的农场主杨小雪.许诺的妻子麦芒,又是农场一个转制了的小浸油厂的厂长.就这样,围绕大豆,都跳出大豆,展开了他们之间感情纠葛的一幕幕故事。
(3)人物与事件主线
作品从始至终的人物命运主线是场长许诺与要构建的大豆龙头企业同呼吸共命运。因大豆与妻子遭情伤,因大豆与杨小雪遭误会,因大豆与牛红展开了市场大潮的拼斗,也因大豆遭到了上级的免职,最终又因大豆,使这一产业化龙头企业崛起,使麦芒有了深刻的反省,使牛红受到良心的谴责,使小雪找到了现代化家庭农场的发展方向。
作品的人物主线及事件主线是随着矛盾交织和情感交织直至龙头企业的崛起而贯穿始终的。
3.独特的故事
首先,北大荒作为国家的大豆种植基地是绝无仅有的,生活的原型——北大荒油脂集团,也是国内绝无仅有的,因此,在这独特生活资源里索取的素材、编制的故事,围绕大豆塑造出的典型人物都应该是“这一个”,是独特的,绝不会让人在影视、在长篇小说里有“似曾相识”之感。
4.主要人物独特的典型性格
有了独特的典型环境、典型故事,也就容易产生独特的典型性格。场长许诺是作品的主要人物,他的性格和他的名字一样,许下诺言就要还愿,“一诺千金”,这是他对老百姓的“信条”,也是共产党人坚守诚信的品格、取信于民的法则。他的主要性格特点是锐意进取的“锐”字,他以“锐气”对付强手艾尔慈;他以“锐气”求真,对待交织在一起的错综复杂的情感纠葛;他又以“锐气”排扰对待需要关心的群众。“锐”是他超群的性格特征,并以此赢得了爱情和事业的双双圆满;艾尔慈这个人着墨不多,却至关重要,他的性格是野心勃勃的“勃”字,他想一揽无余地占领中国大豆市场,却遵守商人的道义,才受中国市场所容纳;杨坚石墨守陈规,成为固守计划经济的特别人物;魏思来懂经营不懂市场,却有高尚的情操;麦芒也像她的名字一样,“芒”尖毕露,不碰南墙不回头,终于在南墙下老泪纵横,而痛改前非;邱菊心慈面软,偏听牛红的教唆,导致与心爱的丈夫魏思来闹了个“假离婚真离别”的不幸结局;牛红满身“牛气”,在许诺的“锐”字面前成了败将,败中思过,成为可供后人之鉴的典型人物。这些人物随着龙抬头,给人振奋,给人反省,让我们为民族食品加工业的崛起与振兴而骄傲!
倘若“龙抬头”的出笔能给人以我想像的一点点收获,便是对我创作这部作品的极大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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