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是上大学的时候,外公病了。就是那场病,外公卧床近半年后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外公的一生极为节俭。年轻时代,他做过学徒,当过工人。困难时期,他常饿着肚子骑一个多小时的自行车去郊区上班。从那时起,外公的胃落下了毛病。后来,儿女长大成人,都有了工作,外公也成了厂里的领导,生活条件好了一些,但外公的勤俭习惯一点没变。
那时,我还小,仅记得在每年春节的时候,外公才会买“秋林红肠”给我们吃,他仍然吃得很少,只在一边笑呵呵地看着我们吃。妈妈告诉我,其实外公很喜欢吃“秋林红肠”,但他舍不得吃。每当外地来了亲戚朋友,外公总会买好多“秋林红肠”和“大列巴”送给他们。后来,妈妈听说吃“大列巴”养胃,就常买秋林“大列巴”给外公吃。每到这时,外公都埋怨女儿:“太破费了。”
外公生病了,心衰。得知这个结果,我傻愣愣地站在医院的走廊里好长时间。走进病房,坐在床边,拉着外公的手,才发现外公老了,他的手皱皱的。外公看到我来了,吃力地打起精神,示意我靠近他,我俯下身去,外公在我的耳边轻声地说:“大夫不让我吃肉,等我的病好了,咱买‘秋林红肠’吃。”我用力地点着头,跑到病房外,泪如雨下。
外公没能回家,他的心愿也没能实现。很多年过去了,每当想念外公时,我都会去买些“秋林红肠”和“大列巴”,品尝美味的同时,回忆着外公陪伴我度过的美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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