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在线消息: 1949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举行了隆重的开国大典,巴金作为文化艺术界代表参加了这一仪式。此时的巴金充满着迎接新时代的喜悦和激动,当然还有些微的新旧交替剧变大环境下的谨慎与不安。
巴金是个热情真诚的作家,在新社会的召唤下,他迅速融入新中国成立后的建设洪流中,作为新中国文艺战线上的一员,在新作品中激动热情地为新时代喝彩。
在参加第一次文代大会的时文《我是来学习的》中,巴金怀着激动、喜悦又谨慎的心情说:“我不是来发言的,我是来学习的”,“我感到友爱的温暖”,“我仿佛就生活在自己的弟兄们中间”。在写于1949年10月11日的《忆鲁迅先生》中,巴金更加明确地表达自己与时俱进的喜悦心声,他说:“风一直不停,阳光却更灿烂地照在街上,我已经歇了一会,我得往前走了。”而在抗美援朝战争期间,巴金“把自己的心献出来”,1952年3月31日到达平壤,4月后到达开城前线,亲自参加了抗美援朝战争,“生活在英雄们中间”,一直到10月才从朝鲜回国。
此后的巴金,一直到1965年为止,基本上过着“大欢乐的日子”,诉说着英雄的故事和赞歌,吟咏着新时代的诗篇,传唱着与英雄人民和国际友人的深情厚谊,仿佛夜莺一般,不知疲倦地倾吐着他一如既往的赤诚的热情。
显然,1949年到1965年间,巴金已经基本上不写他对社会人生的发掘了,甚至不进行他擅长的那种冷静、热切风格的对生活底蕴的探索了。巴金在1949年后极少创作小说,仅仅写了《英雄的故事》、《团圆》(后被改编成电影《英雄儿女》)、《李大海》等一些少量的当时盛行的阶级英雄故事。这期间,他完成了大量的译述,如《六人》、《蒲宁与巴布林》、《回忆契诃夫》、《回忆托尔斯泰》、《回忆布罗克》、《回忆屠格涅夫》、《草原集》、《红花》、《父与子》(新译本)。
在小说创作上,此时的巴金不断地在新时代的背景要求下,修改、再版、编订他往日的创作辉煌,如《巴金文集》第一卷至十四卷的重新修订出版。
感情丰富的小说家巴金,总是要找到自己的感情倾泻突破口,在新生活的喜悦中,他转而选择了散文、随笔等短平快的体裁,直抒胸臆地流淌自己真诚热情的叫好喝彩,写出了《慰问信及其他》、《我们会见了彭德怀司令员》、《生活在英雄们中间》、《保卫和平的人们》、《谈契诃夫》、《大欢乐的日子》、《新声集》、《友谊集》、《赞歌集》、《倾吐不尽的感情》等数量众多的散文随笔集。
此外,在作品每一次修订重版的时候,他总要附上自己的感慨,序、引、跋、后记再三,或是干脆另以长文一谈再谈。巴金的这种做法值得再三关注。
的确,很少有其他作家会像巴金这样,如此眷顾自己的往日作品,如此执着地向读者倾诉自己的成长。我们或许可以从中看出巴金的真诚与难以熄灭的热情。
在这一阶段,巴金还写了一些时势变换情况下的表态文章,如书评《谈别有用心的〈洼地上的战役〉》、《“鸣”起来吧》、《“独立思考”》、《鲁迅仍然和我们在一起》等。毋庸讳言,即便现在重新阅读这些时文,我们仍然可以感受到巴金的热情。世事沧桑如风过耳,回望历史烟云变幻后的斑驳,我们更多的是体察到人性本身的矛盾纠结。这或许是热情中的巴金有时难得的“南面而望,不见西墙”的盲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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